小说陈序林蔓全本阅读 （阳阳一）小说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林蔓，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在家啃老都快一年了，脸皮还要不要？

我儿子单位里扫地阿姨都比你强！”姑妈尖利的声音穿透整个饭厅。

一桌子亲戚的目光瞬间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爸妈头埋得更低了，

仿佛我是他们此生最大的耻辱。我攥着筷子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面前那盘精致的松鼠鳜鱼，鱼嘴张着，像是在无声地嘲笑我。这就是我的家族家宴，

一场以亲情为名的、对我个人的公开审判。1家宴风波那只被片得整整齐齐的烤鸭，

就摆在桌子正中央。酱红色的脆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片都似乎在嘲笑着我的不配。我甚至能感觉到，

坐在对面的表弟——姑妈那个刚考上公务员的儿子，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被精心掩饰过的优越感。“小杰现在可忙了，

一天到晚不是开会就是下基层，说是为人民服务，我看啊，就是为国家发光发热呢！

”姑妈一边说，一边用公筷夹起最肥美的一块鸭肉，精准地放进她儿子的碗里。

语气里的骄傲，几乎要从牙缝里溢出来。一桌子亲戚立刻跟上了节奏。“哎哟，

小杰这孩子从小就有出息！”“就是，铁饭碗，一辈子安稳，这才是正经工作。

”“林蔓她姑，你可真有福气。”我爸妈的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小杰是咱们家的骄傲。”我沉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两粒，

三粒。我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一个被摆在宴席上的负面教材。所有对表弟的夸赞，

都像一把把小刀，转过头来，刀尖都对准了我。果然，姑妈话锋一转，

火力全开地对准了我这个靶子。“不像有些人，眼高手低，好好的大城市工作说不要就不要，

现在赖在家里算怎么回事？我跟你说林蔓，你今年都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再这么混下去，

这辈子就毁了！”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碗筷偶尔碰撞的尴尬声响。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好奇，

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爸的筷子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地收了回去。

我妈则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低声说：“多吃点，别听你姑妈的。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与其说是在安慰我，

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爱面子的心。“嫂子，我这可不是胡说，

我是为她好！”姑妈立刻提高了音量，“咱们是亲戚，我才说这掏心窝子的话。

现在就业多难啊，她倒好，自己把饭碗给扔了。你说，这传出去我们林家的脸往哪儿搁？

人家还以为我们家孩子脑子有问题呢！”“啃老”、“赖在家里”、“脑子有问题”，

这些词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我想开口反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我攥紧了藏在桌下的手，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那点微弱的刺痛，是我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2逃离牢笼他们不懂，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想懂。在他们的世界里，人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一步都不能错。任何偏离轨道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异常”。

他们眼中的“好好的大城市工作”，是我用命换来的。连续三个月无休，

每天睁眼就是铺天盖地的工作消息，闭眼就是KPI和PPT。凌晨三点的写字楼，

亮着灯的永远有我那一格。我得过急性肠胃炎，犯过心悸，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最严重的一次，我因为连轴转了72小时，在地铁上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时，

人已经在医院，医生警告我，这是身体在报警告我，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公司开始裁员。我亲眼看着邻座那个平日里比我还拼的同事，

在被HR约谈后的五分钟内，收拾好所有个人物品，像个垃圾一样被清扫了出去。

那种人人自危的恐惧，比高强度的工作本身更令人窒息。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梦里全是鲜红的裁员名单。我不是把饭碗扔了，我是在逃命。回家之前，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试探：“妈，我……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回家住可以吗？

”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回来吧，

家里还缺你一双筷子？”就是这句“家里还缺你一双筷子”，让我瞬间泪流满面。我以为，

家是我最后的港湾，是我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和疲惫的避风港。于是我递交了辞呈，

退掉了租的房子，把所有的行李打包寄回了这个我阔别已久的小城。我天真地以为，

我可以暂时停下来，喘口气，重新思考我的人生。我每天帮我妈买菜做饭，打扫卫生，

包揽了所有家务，我只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消费者”。

我甚至还拿出了我所有的积蓄，五万块钱，交给我爸妈，

告诉他们这是我暂住家里的“生活费”。可这一切，在亲戚们的闲言碎语面前，

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们看不见我的疲惫和挣扎，只看得见我“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在他们眼里，我从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堕落成了一个需要被同情、被说教、甚至被羞辱的失败者。而我的父母，他们爱我，

但他们更爱面子。他们无法在亲戚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我女儿只是累了，她需要休息。

”他们只能用沉默，来默认我的“失败”。

3婚姻施舍饭桌上的气氛因为我的沉默而愈发尴尬。姑妈似乎觉得刚才的火力还不够猛，

她清了清嗓子，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林蔓，你也别怪姑妈说话直。你现在这个情况，

靠自己找工作是难了。不过你也别灰心，姑妈给你物色了个好对象。”她说着，

得意洋洋地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推到我面前。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男人的生活照。

背景似乎是在一个农家乐，男人穿着一件紧身的Polo衫，挺着啤酒肚，

稀疏的头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脸上带着油腻的微笑。照片的像素不高，

但我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角的皱纹和发黄的牙齿。“怎么样？王老板，

自己开了个小加工厂，今年四十三，是离过婚，但没孩子，有车有房。人家说了，

不嫌弃你现在没工作，只要你肯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他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姑妈的语气，

像是在推销一件打折处理的商品。四十三岁，离异，比我大了整整十五岁。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股恶心感比桌上烤鸭的油腻更甚。这不是相亲，这是施舍，

是**裸的羞辱。在姑妈眼里，我已经贬值到了只能配得上这种男人的地步。“姑妈，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自己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哟，还不乐意了？

”姑妈的眉毛立刻立了起来，“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人家王老板能看上你，

那是你的福气！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名牌大学生呢？你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我跟你说，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

用一种“为你着想”的口吻对我说：“再说了，你嫁过去，彩礼怎么也得给个十几二十万吧？

到时候你爸妈的压力也能小点。你都啃老了，总得为家里做点贡献吧？

”“为家里做点贡献”，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最后的价值，就是用我的婚姻去换取十几万的彩礼，去填补我“啃老”造成的亏空。

我看着我爸妈，他们依然低着头，假装在认真地研究自己碗里的纹路。那一刻，

我心底的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4反击时刻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我放在桌下的手不再颤抖，而是慢慢松开，掌心留下了几个深红的月牙印。我抬起头，

迎上姑妈那张刻薄而势利的脸，一字一句地开口：“姑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第一，

我的人生还没到需要用婚姻来换取生存的地步。第二，就算我一辈子不结婚，

也绝不会去见这种人。”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饭桌上，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爸妈。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不认识这个敢于当众顶撞长辈的女儿。姑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竟然敢当众反驳她。她“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对象，你还不知好歹了？

读了几年书，连点教养都没有了是不是？”“教养？”我冷笑一声，

“教养就是看着自己的亲侄女被肆意羞辱，还要逼着她去接受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吗？

如果这就是您说的教育，那我宁愿没有！”“你！你你……”姑妈气得浑身发抖，

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来骂我。“还有，”我转头看向满桌的亲戚，

目光从他们一张张或错愕或看戏的脸上扫过，“我回家，不是因为我懒，不是因为我是废物。

我只是病了，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仅此而已。我没有花家里一分钱，

我甚至把我的积蓄都交给了我爸妈。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要在这里被当成罪人一样审判！”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眶里有热意上涌，

但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不能哭，哭了，就代表我输了。

饭桌上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表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圆场：“妈，姐，

都少说两句，大过节的，别伤了和气。”“和气？”姑妈尖叫起来，“她都这么跟我说话了，

还有什么和气可言！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架势，

仿佛要和我拼命。5被逐家门姑妈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她绕过桌子，几步冲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她面目狰狞，

口水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敢顶嘴了！你这个白眼狼！

我们林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传来一阵刺痛。

我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姑妈！你干什么！”我挣扎着，

试图甩开她的手。“干什么？我今天就要替你爸妈好好教训教你！”她说着，

蛮横地拖着我往门口走。整个过程，满屋子的亲戚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他们有的别过头，

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有的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仿佛在看一出免费的戏剧。

我绝望地看向我的父母，那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爸！妈！”我喊道。

我爸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妈站了起来，

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姑妈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她犹豫了，退缩了，

最终只是无力地哀求道：“姐，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跟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姑妈根本不理会她，手上更加用力，

几乎是把我整个人都拖到了玄关。冰冷的门把手就在眼前。我的心，也随着那金属的温度，

一点点沉了下去。我放弃了挣扎，任由她把我推搡出门。“砰！

”厚重的防盗门在我身后被重重地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声响，像是一把大锤，

彻底砸碎了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幻想。屋内的喧闹、灯光、温暖，与我彻底隔绝。

我一个人站在昏暗而冰冷的楼道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

冬夜的寒风从楼道口的窗户灌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着冰冷的墙壁，

身体缓缓滑落，蹲在了地上。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我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去，

任由那股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将我彻底吞噬。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想……喘口气而已。6重生契机不知道在冰冷的楼道里蹲了多久，

我的腿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眼泪流干了，只剩下眼眶**辣的疼。

我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静静地凝固在黑暗里，

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恢复了热闹的碰杯声和说笑声。他们已经忘了门外还有一个人，

一个被他们亲手驱逐的家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起初我没有理会。

也许是我妈发来的于心不忍的安慰短信，

也许是我爸发来的“别跟你姑妈一般见识”的懦弱说辞。无论是哪一种，

此刻都只会让我觉得更加讽刺。但手机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轻微震动着。

那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一点不肯熄灭的星火。我终究还是掏出了它，

不是抱有希望，只是麻木的本能驱使。屏幕亮起，刺得我眼睛生疼。

最上面弹出的不是微信消息，而是一个二手交易平台的私信通知，来自一个陌生的ID。

我皱了皱眉，点开了它。“您好，我是国风博主陈序。

无意中看到了您挂在二手平台的绒花作品，请问您愿意接一个价值五万元的紧急订单吗？

为一个重要典礼定制。”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绒花，是我大学时的兴趣，

是我在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时，唯一能让我感到平静和治愈的爱好。

那是一种用天然蚕丝和铜丝**的传统头饰，工序繁复，耗时耗力，却美得惊心动魄。

我做的那些绒花，大多是随手挂在二手平台，标着“只展示不售卖”的标签，

纯粹是想给自己的心血找个地方存放记录，偶尔有人问价，也都被我婉拒了。国风博主陈序，

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他似乎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以拍摄国风主题的作品见长，

风格清冷，意境悠远。五万元的订单？紧急定制？我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了许久，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感觉太过虚幻，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即将沉入水底的最后一刻，

头顶突然照下来一束光。是骗子吗？是恶作剧吗？我点开那个叫陈序的主页，

里面是他发布的一些摄影作品。古朴的庭院，素雅的汉服，模特的眼神清澈而疏离，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幅会呼吸的水墨画。他的粉丝不多，几万个，但评论区的留言都非常专业，

不像是什么骗子账号。巨大的震惊和怀疑过后，一股强烈的、不甘的情绪从我心底涌起。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被定义为“废物”？凭什么我就要接受那个油腻男的“施舍”？

凭什么我就要被他们像垃圾一样赶出家门？我不想认输。我用冻得僵硬的手指，

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过去：“您好，我是林蔓。请问，具体是什么样的要求？

”消息几乎是秒回：“太好了！林**，我们需要一套以‘凤凰涅槃’为主题的绒花头冠，

要求极尽华美，工期很紧，只有十天。我知道这很苛刻，但酬劳绝对会让您满意。

如果您愿意，我们明天可以见面详谈。”凤凰涅槃。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黑暗和绝望。还有什么比这更适合我此刻的心境吗？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股寒意直冲肺腑，却让我瞬间清醒无比。我擦干脸上的泪痕，

站起身，麻木的双腿传来针刺般的痛感，但我毫不在意。我挺直了几乎要被压垮的脊梁，

回复了最后一个字。“好。”7破釜沉舟我没有回家。那个关上了门的屋子，

已经不再是我的家。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现金，在离家很远的一个老城区，

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住下。房间很小，设施陈旧，但有一张干净的床，

和一个能隔绝所有声音的世界。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噩梦，没有纷扰，

仿佛过去一年多的疲惫与委屈，都随着那扇关上的门，被永远地留在了身后。第二天一早，

我用手机银行查了下自己的积蓄。当初交给父母的五万块，我无论如何也要不回来了，

卡里只剩下我为自己留的最后两万块应急钱。我没有犹豫，

立刻在网上搜索同城的短租工作室。最终，我在一个偏僻的创意园区，

找到了一个符合我预算的小阁楼。租金便宜，但环境破败，墙皮剥落，窗户漏风。

可当我看到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时，

我却觉得这里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这里，将是我重生的地方。我用了一天的时间，

把那两万块钱几乎花光。8000付了半年的房租和押金，剩下的钱，

我全部用来购买**绒花所需要的材料和工具。

天然蚕丝、最细的铜丝、各种颜色的染料……我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我新买的工作台上，

心里前所未有地踏实。这是我的孤注一掷，我的破釜沉舟。成了，我便浴火重生；败了，

我便坠入深渊。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牢笼里。

与陈序约定的见面地点，就在我的新工作室。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高，也更清瘦。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巨大的摄影包，眼神干净，气质温和。

他走进我这个简陋得甚至有些寒酸的工作室，没有丝毫的嫌弃，

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墙上挂着的几件我过去的半成品。“林**，

你的手艺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他由衷地赞叹道，“你的绒花，有灵魂。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我的作品。不是“好看”，不是“精致”，

而是“有灵魂”。那一刻，我有些热泪盈眶。我们很快进入了正题。

他把“凤凰涅槃”的设计稿递给我，那是一幅极其繁复华丽的图样，

比我做过的任何一件作品都要复杂。“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国风典礼，

我们的模特将穿着它走开场秀。”陈序的表情很严肃，

“我知道十天时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我可以。”我打断了他，

“但我需要预付一半的定金，也就是两万五千块，用来购买更专业的工具和应急。

”我的生活费已经告罄，这是我唯一的办法。陈序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没问题。

账号给我，我现在就转给你。”两万五千块很快到账。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余额，

我攥紧了拳头。这不仅仅是一笔订单，这是我的救命稻草，是我重新站起来的资本。

接下来的十天，我几乎是以一种燃烧生命的方式在工作。

煮丝、染色、勾条、打尖、传花……每一道工序，

我都做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注、都要虔诚。阁楼里没有空调，白天闷热，夜晚寒冷，

我浑然不觉。饿了就啃几口面包，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两个小时。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手中那绚烂的蚕丝和飞舞的铜丝。它们在我的指尖缠绕、绽放，

逐渐汇聚成一只浴火的凤凰，那凤凰的眼睛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8陈序陪伴工作陈序几乎每天都会来我的工作室。他不是来催促进度的，

更像是一个安静的陪伴者。他总是在下午过来，带着两份热腾腾的饭菜和一杯温热的奶茶。

他从不多言，只是把饭菜放在一边，然后就拿起他的相机，在不打扰我的角落里，

静静地拍摄我工作的过程。快门声很轻，像落叶拂过水面，丝毫不会扰乱我的思绪。

起初我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安静让我感到心安，

他的尊重让我觉得温暖。在这个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相信我的时刻，他的出现，

像一束恰到好处的阳光，驱散了我心底最后一丝阴霾。有一次，

我因为连续工作超过二十个小时，在给凤凰的尾羽做最后的塑形时，手指突然抽筋，

怎么也使不上力。眼看着交稿日期越来越近，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别急，休息一下。

”陈序放下相机，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拉过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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